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冲喜弃妃_分节阅读_3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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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尽,最后只剩疲惫

    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,这便是垂死的感觉吗?仿佛身体被抽空了一样,她,马上就要死去了吗?好想再看一眼南陵璿俊美的容颜,可是,她疲倦得连眼睛也睁不开。

    “南陵璿”含泪叫着这个名字,她终于沉沉睡去,浓密睫毛上,凝着水珠,晶莹透亮

    一夜寂静,连窗外的风儿都悄然静止,恐惊了榻上相拥的人

    不知是谁先醒,然两人醒了之后都没有睁开眼睛,甚至不敢稍稍一动,均在想,这样的相拥是否是在梦里,唯恐一睁眼,便化作虚无,消失殆尽

    云初见渐渐回想起昨晚的事,毒发、南陵璿到来、逃跑、未果、被喂了一种什么药

    当时的疼痛那么真实,那么,就不是梦里?南陵璿果然来杭州了?是专程来寻她的?他又如何知道她在杭州?最重要的是,他为何还要来寻她?一个令他讨厌乃至憎恶的人,何不让她自生自灭了呢?

    忍不住一声轻叹,轻轻从他臂弯里挣脱,梦,永远只是梦,她和南陵璿也只能在梦里这样相拥罢了,哪一次清醒面对的时候,不是剑拔弩张的呢?

    “醒了?”有声音闷闷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嗯!”如此境地下的重逢,竟使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,胸中如怀揣小鹿,狂跳不停。

    “为何偷偷跑来江南?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,如实回答,“想过新的生活,想要自由。”

    他便怒了,想要自由?一个嫁做人妇的女子还想要自由?那她昨晚口口声声说喜欢他是真还是假?却终是强忍了这口气,沉声道,“立时跟我回去!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!”她倔强地转过身。她还记得昨晚温柔如水的他,她宁愿留住这一瞬间的温暖,而不愿意回京城以后再将这个美好的回忆破坏,一旦回到京城,一旦回到他那些不好惹的女人中间,一切就都会被打破

    “不要?”他翻转她身体,**而跋扈,“你可知道你是有夫之妇,不守妇道成日在外瞎逛,惹得上下官员看笑话,你不要脸,我还要脸!”

    呵!她笑,原来如此他要她回去只是为了他的脸面

    “王爷,你将我休了不就可以有脸了吗?”为何还是这样?她开始怀疑自己昨晚所见的南陵璿是个幻影了

    她看见,南陵璿的脸上已有黑云涌动;她看见,南陵璿已牙关紧咬;她看见,他握着她肩膀的手在发抖

    可是,她不怕了,淡然一笑,“王爷要干什么?想杀了妾身吗?那就动手吧,正好不用再受那毒发之苦!”

    她毒发时扭曲的脸在他脑中闪过,心疼之余,双手渐渐松开,这个女人,到底要他怎么样?

    在京城时,他拉下面子夜夜去青楼陪她,她不识好歹,一怒之下娶了茗思,不,这不能迁怒于她,茗思是一定要娶的可是,虽然人在王府,哪一刻不是心系凤清轩?终有一日忍不住,半夜去凤清轩看她,却发现人去楼空

    她可知道,为此他迁怒整个凤清轩,赏了每一个姑娘四十大板,罚小凤跪了三天三夜?然,罚再多的人也无法弥补他心中的失落,他感到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般,从此漂浮无着落。直到有一天,接到封老板密函,说路拾一女子,患怪病,病发时疼痛不已,并念着他的名字

    那一刻,他才感到自己的心终于归了原位,亦明白,原来,他竟非她不可,是以,才马不停蹄赶来杭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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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九章 何似鹣鲽总相随8

    他不知感激了多少回上苍,若不是苍天有眼,让云初见这个笨丫头误打误撞闯进封老板的商船,他或许就真的失去她了

    不过,这一回为了找她,不知道是否泄漏行踪,不知道封老板,这个他隐藏在江南的势力会不会被人发现

    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牵肠挂肚至此,有时,他真想不明白,她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挂念,明知她是一颗棋子,还不远万里寻了来,放回身边

    而她,居然还拒绝跟他回去!她到底想怎样?

    就他将她重重放落,硬邦邦地扔下一句,“愿意也得回,不愿意也得回!试试自己几斤几两,能逃得过我的手心!跑?莫非杭州这片地儿就不姓南陵了?”

    她趴在床上,苦笑,没错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她能跑到哪里去?

    “奴儿!奴儿!小禧子!”他朝门外大喊。

    堙福儿一溜烟跑来,又快又稳,想必在王府时一直呆在承锦阁,训练有素了

    “王爷,请梳洗!”福儿知此时唤她,必为此事,是以早做了准备。

    而南陵璿此次却没有叫云初见起床为他绾发,只因知她昨夜毒发,心力憔悴,是以,只让小禧子帮他洗漱更衣,最后让福儿给他绾了发。

    云初见静卧床榻不动,见他起床也不叫自己,只道他已生气,心中有些恍然。

    待洗漱毕,封老板便亲自送来了早膳。

    “王爷,昨晚可就怠慢了!”封老板本为南陵璿备了最好的房间,但南陵璿却执意在云初见房里睡了,他觉得过意不去。

    南陵璿“嗯”了一声,不说是,也不说不是。

    封老板令人将膳食摆上,垂了手请示,“王爷,今日既然来了,小的便将这段时日的情况汇报一下如何?”

    南陵璿皱了皱眉,看了眼低垂的绿影纱帐,封老板会意,便不再说了。

    一切沉寂下来,只听见轻微的碗碟碰撞声,南陵璿用完早膳道,“这些东西,我吃可以,她吃还腻了点,粥也太糯了,刚熬过病痛,就给她一碗白米粥,稀一点才好!”

    “是!”封老板点头称是,吩咐下去,让厨房其他厨子赶快做白米粥。而后站在原地,惶惶不安,“王爷,小的真不知道她是王妃,只是这嘴瘾犯了,好不容易找得个京菜做得好的厨娘,就留在府里了,王爷恕罪”

    他竟笑了,封老板疑自己看错,相交数年,一直以为主子冷情,难得竟有如此柔和微笑

    “你那京菜瘾,早晚会坏事!见过贪吃的,没见过你这样的!”他就着小禧子手里的水,漱了口,又道,“不知者无罪!我竟不知道她能做得一手好菜!”说到这儿,又笑,笑容里几分宠溺。

    封老板见他这样,舒了口气,昨晚可是一夜没睡好,担心主子究他不敬之罪,把王妃当厨子使,普天下也只有他了

    “如此小的便去准备爷回京之物,真不多住两天?几日后可是端午,竞龙舟热闹着呢!”封老板指挥人把碗盘撤了后,挽留南陵璿。

    南陵璿再度看了绿影纱帐,慢悠悠地道,“封老板,你是赚钱赚迷糊了,龙舟赛我看得见?”

    封老板会意,讪讪一笑,“小的是想念爷呢,多难得才来杭州一次,巴望着爷多住几天,再说了,指不定王妃爱这热闹呢?”

    南陵璿便不说话了,微微沉吟,挥手,“嗯,下去吧,我考虑考虑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封老板告退,出去时轻轻掩上门。

    隔着纱帐,他嘲讽道,“我的云王妃,现在还不想跟我回京吗?回去赶紧将新的情报告诉你爹啊!我在江南有个钱罐!赶紧想法子抄了封老板!”

    她听了,知他疑心自己,不过却也不怪他,自己背叛在先,任谁也无法马上相信她,只是讨厌他这样冷嘲热讽气死人的语气,比气人吗?谁不会?她也会!便牙尖齿利地还嘴,“就算要汇报,也须我亲自回去吗?派个鸽子鹰儿的,不就报了?”

    他一怔,一时竟无法辨明她这话到底是真是假

    恰在此时,门外响起封之虞的声音,“云儿!云儿出来!你还好吗?你看我找了谁来!”

    只听哐当一声,门居然被封之虞撞开,然而他看见的却是南陵璿

    男人比女人更了解男人,两人目光相撞,便将对方心思看得一清二楚!

    封之虞一怔之后打起了哈哈,“哟呵!老大,你也会为了美人千里追踪?我只道你是吃素的,清心寡欲!”

    云初见大为惊讶,这封之虞和南陵璿是什么关系?见了南陵璿不见礼不说,还敢调侃他?死字怎么写他不知道?

    而更让她惊讶的是,南陵璿竟然不恼,吃瘪一样咳了两声,只道,“你小子搞什么鬼?进来也不敲门?”这话的背后,是浓浓的酸味,封之虞进他王妃的房间居然不敲门,两人是什么关系?只不过,他得把这怒火给压住,总不能让人看了笑话,堂堂王爷会吃醋

    封之虞呵呵一笑,“我好不容易求来个人,急着带来给云儿看病,所以忘了”他并不希望自己给云初见惹来麻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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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九章 何似鹣鲽总相随9

    “云儿?”南陵璿重复着这个名字,嘲讽道,“多亲热!初儿,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小名?”

    “初儿?”封之虞则念着这个名字疑惑,遂俩男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。封之虞大笑,南陵璿则恼怒,云初见索性装睡着

    “闲话少提,我带了个人来,看能不能医好云儿的病!”封之虞让出道,请了个人进屋。

    这人居然是独孤傲!

    就“见过王爷!不知王爷也到此!失礼!”独孤傲进来便先对南陵璿行礼。

    南陵璿微微颔首,“你从洛阳被请到这里,不简单啊!封之虞给了你多少疹金?只不过,她这失心草,你也解不了!”

    “失心草?”独孤傲反问,正欲说话,只听啪的一声,什么东西打碎,屋子里顷刻溢满了香味。

    堙福儿不知何时站在门口,连连跪下,“王爷恕罪,奴儿来服侍小姐洗漱,不小心打破了香露瓶子”

    “起吧起吧!”南陵璿寻回云初见,心情总的来说不错,对谁也不怪罪。

    “是”福儿战战兢兢起身,小声道,“王爷,王妃要起床,其他诸位”

    南陵璿眉一皱,“你们几个还杵在这干什么?在外等着。”心中自觉扬眉吐气,封之虞竟然觊觎他的王妃,不知在杭州这两月发生了什么,不过,此时,只有他能留下吧?

    然众人退出后,云初见从床上坐起,斜眼打量他,“你呢?为什么不出去?”

    他面色阴沉,“横竖我看不见,为何还要出去?你换吧!”

    云初见一想也对,起身一件件褪去身上遮掩,因昨夜出了大汗,福儿将沐浴热水都准备好了,滴了浓浓的香露,香气扑鼻。

    南陵璿吸了吸鼻子,“真不喜欢你熏这味儿!你自己的香味儿不是很好闻吗?”

    云初见自顾自用热水浇着身体,不搭理他提出的这个老话题。

    福儿心里却一上一下的,要知今日她来这屋里,打破香露瓶是有意,热水里滴香露也是有意,只因在独孤傲先生踏进屋子之后,独孤舞就紧张兮兮叫了她来,嘱咐她如此如此。

    小姐自来杭州以后,便不再熏香,亦没这条件熏香,她不知道该不该听独孤舞的,不过独孤舞说,若不这么做,小姐便会大祸临头,她想起二夫人生前也是对小姐的香味遮遮掩掩,便听了独孤舞的话,赶在独孤傲靠近小姐前混了小姐的味儿

    “好了,福儿!”云初见发现福儿在出神,提醒她。

    “哦,好的!”福儿取来洒了浓重花露的衣服,扶着云初见出浴桶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,南陵璿已转了方向,面对着浴桶。尽管她知道南陵璿看不见,可这样面对面地在他眼皮子底下出浴,还是觉得窘迫万分,脸,瞬间红透,飞速把衣服一件件穿上

    殊不知,某人早已看得气血澎湃

    “福儿,出去!”南陵璿面色依然冷淡,事实上,体内早已火焰燃烧

    “是,可是这浴桶”福儿讶然,她不要收拾了吗?

    “出去!”这回他已不耐烦了,火焰焚烧,马上就要爆炸

    “是!”福儿吓得不敢再多说一个字,慌忙退下。

    云初见预感到了将要发生什么,慢慢后退,警惕地看着他,“你要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他慢慢转动轮椅向她说话的方向靠近,“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要我抓你?”

    云初见知道他是凭自己的声音来判断方向的,当下便不出